一、战神的思考
在浙南,粟裕有了新的想法。
早先建设浙西南根据地时,粟裕沿用的是中央苏区“打土豪,分田地”的模式,也就是把大小地主财产全部没收,分给群众,建设公开的红色根据地。
然而,在浙西南的发展经验表明,在敌我力量对比极度悬殊的浙江,中央苏区的模式恐怕不能照搬。
最大的问题是“公开”二字。
公开根据地最大的缺点是容易导致敌人目标明确的围剿,并且由于目标明显,一旦遭受围剿,又很难经得住敌人的反复冲击——别的不说,直到现在,浙西南根据地面临的几十个团的围剿都还没结束。
在浙江这种反动派遍地的地区,旗帜鲜明的红色根据地实在是太扎眼了,敌人的围剿来得太快,围剿规模太大,根据地来不及发展,敌人就已经杀到门口。
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根据地的发展,在强敌环伺的浙江生存下去?
苦苦思索之后,粟裕给出了这样的答案:
在根据地建设时,要把公开的武装斗争和隐蔽的群众工作结合起来。
具体操作是:
一方面坚持老办法,在合适地区建立公开的红色根据地,进行武装斗争;
但是另一方面,要结合隐蔽的群众工作,发展出新的“秘密”、“半秘密”的根据地。
所谓“秘密”、“半秘密”的根据地,其实是粟裕根据自身打游击经验延伸出的一个想法。
游击队虽然机动性强,来去如风,但是需要经常回到根据地进行补给才能持续战斗,公开的根据地方便补给,但也是敌人重点围剿的目标,在大规模围剿时期补给会非常困难。
粟裕的思路,就是要在这些大块公开的根据地外围,再建立一些小块的“游击根据地”或者更小的“游击据点”,有的是公开的,有的是秘密的,秘密根据地随着时间过去迟早会慢慢公开,所以是“秘密”、“半秘密”的根据地。
更进一步的,粟裕认为在敌我交战频繁的边界地区,还要建立一些“白皮红心”的两面政权,这些地方表面上仍由国民党控制,但是实际上和红军关系密切,甚至暗中导向红军,成为更加隐秘的游击据点。
这些“游击根据地”、“游击据点”到底有什么好处?
好处可着实不少。
在艰苦的反围剿时期,一个保密良好的秘密根据地不仅可以给游击队提供充足的补给,还能成为游击队关键的歇脚点,甚至能为伤员提供至关重要的隐蔽。
举例来说,浙西南时期,粟裕曾在门阵、银坑一带短暂停留,秘密发展了20多名党员,在蒋介石的大规模围剿开始后,由于该地区远离浙西南主要根据地,加上党员身份隐蔽,敌人基本上都没去那一片围剿,该地不仅在艰难的反围剿时期提供了宝贵的歇脚点,甚至还帮红军隐藏伤员达数月之久。
后来,粟裕在浙南明确了根据地发展新思路之后,进一步决定将门阵、银坑地区作为秘密根据地继续发展,在该地秘密建立了党组织、发展经济,但并没有换掉原来的保长、甲长。国军始终不知道该地区实际情况,地区经济发展迅速,门阵地区被称作“小上海”,成为红军重要的军需补给基地。
事实证明,粟裕结合自身经验思考得出的办法非常有用,通过公开、秘密两种根据地结合发展的方式,浙南、浙西南的红军发展速度成几何倍数提高,在未来更加艰苦的反围剿战斗中,粟裕发明的秘密根据地发挥了巨大的军事作用,成为红军在浙江坚持下去的关键所在。
二、政策
尽管秘密根据地的作用巨大,但建立秘密根据地这件事情本身却一点也不简单。
粟裕建立秘密根据地的另一个重要动作,就是改变了打土豪的政策,把“没收”改成了“征收”。
别看就差一个字,差别可大了去了。
政策要如何改,粟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,他结合当年日军侵略越来越严重的历史背景,以抗日、反蒋为前提,把“没收委员会”改成了“征发委员会”,对地主征收“抗日捐”。
这抗日捐具体是怎么收的?
其实,红军所到之处,地主通常会忙不迭闷头跑路,大部分财产带不走,都是任由红军处置。
按以前,正好就直接没收了,而粟裕的政策却是不没收财产,只是在地主家里吃住,走的时候,给地主留个纸条。
纸条的内容大体是:根据你家财产,应该交抗日捐若干,这次在你家里吃了用了一些,扣除之后还应交多少,请你主动送到指定地点。
地主回家一看,本以为早就丢失的财产竟然安然无恙,于是,这些地主觉得红军是讲道理的,家里一合计,通常就把钱乖乖送到指定地点了。
当然,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也有,比如汤溪周村一个地主,通知让他送500元抗日捐来,他坚决不交,还经常跟别人笑着说:“惩办我?谅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!”
对付这种地主,粟裕自然有别的办法。
红军早已和当地群众打成一片,很容易地就摸清楚了这个地主的行踪,有一天,这个地主刚一出门,几个红军侦察兵立刻就把他抓了起来。
这个地主吓得六魂无主,但是粟裕其实并没有把他怎么样,只是给他强调了一下红军政策,顺便催他交款,就把他放了。
尽管粟裕并没有为难这个地主,但他回去后,不仅立刻乖乖交钱,还直接变成了红军的宣传员,到处和人讲“红军真是厉害呀”。在他的带动下,周围十里八乡的地主纷纷主动认捐交钱,一下解决了一大片资金。
有人可能会疑惑,为啥绕这么大个圈子?直接打土豪分田地不是更爽快吗?这多费劲啊?
这就是核心所在了,红军原本打土豪、分田地的办法,是无法建立“秘密”根据地的。
问题显而易见,打了土豪,地主都跑路或者清算了,这么大的事情,这根据地怎么可能保密,秘密从何谈起?
因此,想要建立秘密根据地,就必须改变红军“打土豪”的政策,粟裕这个“抗日捐”的办法,既筹集了必要的资金,发展了当地的群众关系,又没有把和当地各个阶级的关系搞僵,在大家心照不宣之下,红军在当地的行动就能得到保密。
有人可能会问,这些交了钱的地主也会保密?不会去告密吗?
如果这么问,那就是对当年的国军太不了解了。
国军可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,而且恰恰相反,地主要是去告诉国军自己交了“抗日捐”,大概率要被扣个“通匪”的帽子,再被国军狠狠敲诈一笔,哪个地主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。
所以,秘密根据地能够顺利建设,主要还是托了国军的福。要不是国军管理水平这么有口皆碑,粟裕再聪明,也没办法在国军眼皮子底下秘密染红这么大片的根据地。
在秘密根据地,最重要的仍然是发展群众,随着抗日救亡运动的逐渐高涨,粟裕调整了对敌斗争的政策和口号。
对国民党的乡镇、保长,由镇压改为争取;地方士绅和中等商人,中立的允许自由来去;把“穷人不打穷人”的口号改为“中国人不打中国人”,把“欢迎白军士兵杀死官长拖枪当红军”改为“欢迎白军官兵枪口对外和红军共同抗日”等等。
此外,粟裕尤其注意争取知识分子的支持,通过革命和抗日宣传,红军团结当地大量知识分子,经常通过他们收集报纸和进步书刊,成为红军情报的一个重要来源。
而除了秘密根据地外,粟裕还进一步利用国军的管理口碑,开发出根据地的另一种可能:白皮红心。
白皮红心根据地通常建立在敌我频繁争夺的边缘地带,尤其是敌人占据绝对优势的一些地区,对于这些地方,粟裕的动作更加隐蔽,基本上不会惊动民众,主要对保长、甲长下手。
有些地方,争取让保长、甲长秘密替红军做事,条件更好的地区,就直接把秘密党员送进去当保长、甲长。
能够做到这一点,仍然是因为国军和群众关系太差。
国军搞不清楚每个地方的情况,保长、甲长偷偷帮红军做事并不难,而红军却可以根据群众的情报,分清各地保长、甲长的好坏,对于其中那些经常作恶的予以惩办,进一步巩固根据地的建设。
例如,金华地区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不少的保长、甲长替红军办事,他们或多或少都了解红军的一些情报,但是并不向国军汇报,因为报了案不但没有好处,反而可能被上司责骂,如果引来了“进剿”,还要被军队敲诈勒索,所以大家一律缄口不言。
结果,金华地区一度成为了红军相当重要的后勤基地。
那么,费了这么大劲,粟裕建立出来的新根据地到底有没有用呢?
哪只是有用,粟裕的这些思想简直是救了挺进师的命。
正是由于粟裕不断优化改进根据地建设的理论实践,仅仅不到1年时间里,不仅建立且巩固了浙南根据地,而且还建立了一部分浙东游击根据地,收复了一部分浙西南根据地(均用秘密根据地方式进行建设),其中,浙南根据地“党、政、军、民、学,工、农、青、妇、儿”十项全能,搞得红红火火。
在新思想的指导下,粟裕的游击战变成了下面这种画面:
由于我们有了若干公开的、半公开的、秘密的游击基点为依托,部队打了仗,疲劳了,一个晚上急行军便转到了游击基点。这里群众是我们的,封锁了消息,大家可以住下来,休整三五天,侦察好敌情,计划好行动部署,再跳出去,打击敌人,开展工作。
浙南基本区是我们的大后方。有时我们也跳到那里去,在那里打击进犯的敌人,或者做稍长时间的休整。
这样,如鱼得水,我们的活动比前一阶段自如多了。
1936年底,挺进师已经从围剿的阴影中走出,再次从几百人发展到1500多人,不仅有了像浙南这样的比较巩固的大块游击根据地,还有了如宣遂汤边区及青瑞边的梅山、李山,飞云江边的五云山等小块的游击根据地和大量的分散的游击基点,公开的秘密的互相支持,互相掩护。部队打游击的经验也丰富起来了,既可以分散发动群众,也可以集中打击敌人。
又一次,粟裕在浙江打开了全新的发展局面。
三、分歧
就在粟裕如火如荼地建设根据地时,挺进师内部却有人提出了反对的声音。
闽浙边临时省委书记刘英不同意粟裕这些“创新”。
对于粟裕的新政策和新办法,刘英并没有具体说出哪里有问题,但是他却认为,搞这些“新”东西,就是在否定之前浙西南根据地的“旧”办法,说这是否定浙西南根据地的工作,因此坚决反对。
对于这样的质疑,务实的粟裕确实没啥好办法可以解释,这个时候,他的新思想已经证实有效,不可能放弃,粟裕只能默默地自己继续干了下去。
刘、粟间的裂痕由此出现。
1936年3月,在几个月的围剿后,随着浙西南国军主力开始退回城市和交通干线,刘、粟两人的意见再次出现分歧。
刘英看到国军主力撤走后,认定围剿已经结束,要求粟裕立刻带部队回浙西南;而粟裕认为,主力撤走并不代表围剿结束,不能贸然返回浙西南,应该进一步了解敌情后再确定行动方针。
经过一番争论,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,结果,刘英以省委名义直接下令,要求挺进师立刻返回浙西南,并任命许信焜为挺进师政委,意在监督粟裕执行命令。
粟裕带着挺进师前进到浙西南周边打探,了解到情况仍相当严重:浙西南根据地主要领导人黄富武已牺牲,残留的少数基层干部与部队已经化整为零各自隐蔽。而白军堡垒工事布得像围棋子一样,保安团队及地主武装仍在继续围剿,国军主力虽然退回城市,仍时刻在旁虎视眈眈。
这种形势下,挺进师如返回浙西南,就是主动钻进国军包围圈,国军简直是求之不得。
尽管情况如此严峻,许信焜却仍然坚持要执行刘英的命令进入浙西南,粟裕坚决不同意。
最后,粟裕找机会对国军进行了几次偷袭后,就带着主力毅然掉头离开。
这件事情之后,刘英、粟裕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,两人的分歧也在临时省委及部队领导层传扬开了。
四、爆发
最终,在处理与闽东叶飞部队关系的问题时,刘、粟二人的矛盾彻底爆发。
由于浙江、福建两地紧紧相连,闽东叶飞率领的独立师,一直是挺进师的重要伙伴。
在浙西南根据地遭遇全面围剿时,挺进师转移到闽东地区与叶飞汇合,叶飞看挺进师一时间无处可去,主动把鼎平根据地和鼎平独立团连人带地划给了挺进师,给当时仅剩几百人的挺进师提供了极其宝贵的补充和喘息。
也正是在这次汇合中,挺进师、独立师联合成立了“中共闽浙边临时省委”,刘英任书记、粟裕任组织部长、叶飞任宣传部长。
成立临时省委的本意,是希望能够让福建、浙江两地的红军在战略战术上形成配合,然而成立之后,实际的效果并不好。
首先,双方的战略意图区别很大。
最大的分歧,在于叶飞独立师的使用,刘英认为独立师首要目标是帮助恢复浙西南根据地,而叶飞认为,独立师的首要目标是坚持闽东斗争。
由于粟裕、叶飞经常在外作战,省委的实际工作由刘英同志主持。刘英同志常常以省委的名义,把个人的意见强加给其他同志,这些做法不断引起闽东红军的疑虑和反感。
此外,还有一个更大的历史背景:当时双方都和中央失去联系,并不知道遵义会议精神,结果受肃反扩大化影响,互相都有抓错人、杀错人等误会,双方都有气,产生了更多的矛盾。
按理说,临时省委本应妥善处理矛盾、协调关系,然而,临时省委书记刘英却打算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:
他想“统”掉闽东。
而刘英认为,“统”掉闽东最主要的核心,就是要先对付叶飞。
刘英几次提出,要叶飞前来临时省委工作,还给叶飞的独立师指派了一个新政委。
对刘英的动作,粟裕都持反对意见,从实际工作的角度出发,粟裕认为叶飞是带领闽东的最佳人选,而刘英指派的新政委,粟裕也认为并不合适。
刘英当然并不采纳粟裕的意见,不过,叶飞也没听刘英的,几次让他去省委,叶飞都当没听见。
对刘英的一系列动作,粟裕觉得很为难,但是“我是经常在外面打游击的,对于这些问题做了一些调解工作,也没能收到什么效果”。
带着这些问题,粟裕在一次游击路上偶然遇见闽北政治部主任,粟裕心想,闽北游击区的黄道同志德高望重,这些问题他来协调可能好解决一些,于是粟裕写了一封信给黄道,希望黄道帮忙协调浙南、闽东、闽北三个游击区的协同问题。
粟裕怎么也想不到,这封信居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。
原来,刘英也给黄道写过信,但不知出于什么思想,他对粟裕给黄道写信这件事情表示出极度不满,根据粟裕的回忆,这种不满甚至到了“引起恐慌”的程度。
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这封信最终导致刘英和粟裕关系彻底破裂。
从此之后,刘英不止打算对付叶飞,矛头同时还对准了粟裕。
五、斗争
1936年3月,刘英给叶飞写信,任命他为省委组织部长,要求刘英速来省委上任。
要知道,组织部长原本是粟裕的职务,然而,粟裕本人却对此并不知情。
对于擅长通过行政手段进行斗争的刘英来说,这招看起来像是一招妙棋:又能勾引刘英来省委把他废掉,又能搞掉粟裕的位置,真可谓一箭双雕。
可惜,刘英的计划并不成功——叶飞跟往常一样,压根就没理他。
一计不成,刘英又施一计。
1936年秋,活动于浙南庆元县境的粟裕,接到刘英以临时省委名义的一封来信,打开一看,粟裕大吃一惊:
你要借会面的机会将叶飞逮捕,派专人押解鼎平。
这是省委的命令,任何影响命令执行的任务,都将视为对抗和分裂省委。
监督执行的部队随后就到,望速决。
可能是知道粟裕不会那么容易听令,刘英不仅派人来送信,还派来一支武装部队监督粟裕执行。
这下子,粟裕难办了。
执行命令,就是把闽东的同志往外推,会严重破坏挺进师、独立师之间的团结。
更何况,在粟裕眼中,叶飞本人似乎并没有犯什么错误。
但是不执行命令,身后就是刘英的监督队,难道真的要公然抗命?
无奈之下,粟裕只好与叶飞约定在庆元南阳村见面,出于对粟裕的信任,叶飞欣然同意。
在路上,粟裕的大脑高速运转。
等叶飞带着一个连进入南阳村,粟裕一声令下,挺进师举枪对准叶飞,叶飞大吃一惊,只能束手就擒,随行的一个连大部被缴械。
不过,叶飞并没有真的被带回省委。
就在押送叶飞的路上,挺进师“突遭国军袭击”,粟裕所部“迅速后撤”,独立师被俘的人纷纷逃脱,叶飞本人虽然腿上挨了一枪,但也成功逃走。
在粟裕本人的回忆录里,这段经历是这么写的:
“幸喜在途中遇到敌人伏击,叶飞同志乘机脱险。”
说实在的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对于“被伏击”这种事情表示十分高兴的。
不过,没能押送叶飞回去,粟裕本人就惨了。
眼看粟裕未能解押叶飞回来,刘英立即召开省委紧急会议,指斥叶飞、黄道反对刘英,分裂省委,宣布开除叶飞党籍。
由于叶飞、黄道均不在会上,刘英在会上主要对粟裕进行攻击,说粟裕参与反对刘英、分裂省委。将转战浙闽边境、致信黄道、放掉叶飞这些事情全部说成粟裕“分裂省委”的具体行为。
此前,粟裕所提到的建设根据地的新思想,以及粟裕不愿意回浙西南送死的事情也都被刘英拿出来当炮弹,说粟裕是“全盘否定浙西南的工作”、“对恢复浙西南丧失信心”。
会后,刘英剥夺了粟裕的人身自由,派一个班将他看押起来。
被关押后,粟裕十分沮丧,他完全没预料到刘英对他进行的一系列攻击。
然而,在狱中冷静下来之后,粟裕开始担心,此刻敌情仍然十分严重,浙江、福建地区的红军又已经分裂,浙江红军内部,决不能再分裂了。
为了大局着想,经过一个星期的思想斗争,粟裕最终违心地坐了“检讨”。
粟裕检讨之后,刘英勉强放过粟裕,让粟裕获释出狱。
从此,不仅浙江、福建两地的红军不再合作,粟裕和刘英两人也分开行动。刘英主要坚持于浙南地区,粟裕则主要活动在浙赣路南侧和浙西南地区。
两人在总的方面仍能配合,但在各自活动的地区内则各自行动。
而且,互相之间心存戒备。
每当必须会合时,粟裕、刘英两人各自带着武装,双方不住在一个房子里。1937年2—10月间,由于敌情严重,双方完全失去联系。
原本就非常弱小的闽浙红军,不仅没能成功联合,反而经历了更加严重的分裂。不仅是闽、浙之间分裂,原本就极其弱小的挺进师,此后无奈地分成了两个更小的两支。
粟裕一次次的努力,一次次在绝境中找到微弱的一线生机,然而,现实却又一次次地走向他无法控制的方向。
走出了莫名的监狱后,粟裕迎来的,又是下一次的天崩开局。
更加严重的是,粟裕此时还不知道,国军下一次铺天盖地的围剿,其实已近在眼前。
这一次,粟裕还能坚持下去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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